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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喜歡過年嗎?

為什麼? 因為放長假? 因為可以出國玩? 因為有壓歲錢拿? 因為.............

老實說 我好像從來沒有喜歡過年喔

細說從前從前~~~~~~~

當我很小的時候

過年是好冷好冷的記憶 田裡秧苗都結一層薄薄的霜像面大鏡子 天空總是霧濛濛的

有次透早俺就換上超大的新制服坐了早班車 早早就去了街上批了抽牌的盒子了

沿著村口賣著回家 回到家大人才起來拜祖先 俺就當眾在曬穀場被"開新年"了

(聽過開新年嗎? 就是被揍啦)

再大點 過年前俺就有一堆"份內事"囉

要幫牛兒備糧 早一擔 午一擔的這山割完換那山 直到除夕早喔

這樣就要等過年穿新衣戴新帽嗎? 不 不 不啦

俺是女娃

就說那時冬天冷啊  溪邊殺雞殺鴨 冰凍的纖指 怎就有那拔不完的禽毛ㄌㄟ

以為這樣就OK了 沒 沒 沒呀

俺還得洗一籃籃的衣服啊 就是家人一個個洗澡等過年 我就要認份的去洗衣啦

知道嗎? 因為要過年啦 什麼厚牛皮都換下來了 俺就這麼認份的在溪邊搓搓搓

知道嗎? 那年頭 俺還在學 說明白點就還是伸手牌

一漥水塘 東家說女兒年終老闆賞多少 西家說孩子買了什麼回來...........

這時阿信我瞧瞧我那阿母 臉真是戚戚然 怨嘆啊 

..........................................喘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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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後ㄌㄟ

元旦才嫁做人婦 很快就過年囉

"什麼? 要回老家過年" 

老家在鎮上 那棟又深又長的老宅 平常就沒人在住

過年前老祖母和嬸嬸會提前幾天回去 

放年假連夜和公婆擠別人的車回去 挪開床上一袋袋的被子 擦出一空間鋪被睡

老實說 除了躺著的那塊地方 一房間都是厚厚的陳年積塵 你不會想去碰到的

(那是屬於二房叔叔的房間 他們都沒回去啦 床上都擺公家的棉被

就是可能今天你蓋 下次別人拿去蓋 不知道多久沒曬沒洗 一年就用這幾天吧)

做人媳婦ㄇㄟ 擦好自己的床也要意思意思幫公婆擦床吧

啊 一開始人家就說"這客家媳婦很懂事ㄇㄟ"  懂事就是要靈光點做在前頭別等人叫呀

陸陸續續其他叔叔嬸嬸........都回來過年了 又深又長黑黑暗暗的老宅擠了一屋子人

那個年頭除夕還要長幼有序的跪拜ㄋ

年初一 起來就跟著公公出門 他朝西就跟著朝西 他往東就跟著往東(有看黃曆吧)

很快地把街上三間廟拜完回家 他就去打麻將囉

吃完中飯就要跟著婆婆去兩個阿姨家走踏 去被interview

初二有姑婆們要回來 做人媳婦 你敢說要回娘家嗎? (奇怪我婆婆就可以ㄟ)

一年ㄧ年過去  叔叔嬸嬸後來就沒人再回老家過年了 剩下老祖母和我們這房了

(這房是獨子啊)

拜天公 拜祖先 除夕拜 初一拜 初二拜 天啊 什麼年菜光是吃牲禮都還吃不完

隨著老祖母過世 我們也移民了 後來公婆也走了 家裡就沒再拿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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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國外剛開始學著自己蒸年糕蒸.............到現在大陸人多了 亞洲超市到處是 想買什麼都有 

中國年孩子還是去上班  年味也淡了

近年碰到過年在台灣的日子 就回娘家去 也是一屋子人擠個兩三天又一窩蜂散了

"過年要回來熱鬧熱鬧嗎?" 前幾天阿母在問

為什麼問呢? 因為她總是說我回去還要包紅包給哥哥弟弟的小孩

她以為我人沒回去就不用那麼"功夫" 我阿母很可愛吧 

其實我好想說 "不想回去 好想出國玩"

你說ㄌㄟ  兩老年紀都那麼大了 我說得出口嗎?

明白嗎? 問題原來是俺自己  怎麼看俺不只是不孝媳更是不孝女

以為我閒著碎碎唸的落落長 

你又錯了

再不怎麼愛過年 這個大掃除可從來就沒少做的

"你都看不出 我已經擦擦抹抹兩三天了"

"啊 就沒必要啊 乾乾淨淨的沒有擦沒關係的 就不要那麼累..........."

男人啊男人 實在是廢話 你以為它都自動乾乾淨淨喔

(男人不是會爆粗口的人 那句廢話偶也只會這裡嗆嗆 沒膽呀)

好啦 承認自己孤僻 有點潔癖  喜歡守著自己家感覺得自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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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海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